秋天,感恩之心与英雄气概


秋天

我生长在台湾,这里没有明显的季节变化。到美国以后,才真正体会了四季之美:黄土地铺上绿草毯是春;花果扶疏是夏;冬天则是平等机——没有这种机器,我只是借用equalizer(音响器材中的均衡器)一词,形容大雪覆盖之下到处洁白如一的美景。本文要讲的是秋。

有一年,我们夫妻去著名的大烟山(Great Smoky Mountain,又称大雾山)赏秋,那里树叶变色的日期很短,最好看的时间只有一周。当地居民说,如果夸张一点来形容,晚上还在绿意盈盈中入睡,夜里就仿佛神派天使给青山绿树涂上了颜色,早晨睁开眼睛,世界已变得五彩斑斓!

这动人的缤纷不是春花初绽时的绚丽登场,而是秋叶落地前的最后辉煌。临近死亡的一刻,正是极为灿烂的时光——好像天鹅死前之舞,又如夜莺殁前之歌(参王尔德的《夜莺与玫瑰》)。

主耶稣说,野地的花草,朝生暮死,神给予它的装饰,所罗门极荣华时所穿戴的也比之不及(参路12:27-28)。主,遍地满了你的慈爱和丰富(诗33:5,104:24),受造的宇宙美,将来的新天新地美,已堕落叹息的世界,因你大能和怜悯的托住,仍然有美。微不足道的叶子在掉落前的变色,不仅可以让人知秋、识(视)美,也同样助人领悟神的永能和神性(罗1:20)。主,我们俯伏敬拜你,你的美好我们尚未说到一半(参赞美诗’Tis Marvelous and Wonderful 歌词)!

感恩之心

提起秋,文人墨客多有悲情;基督徒则因这是收成的季节,欣喜而感恩。感恩节设在秋天意义重大,我们不妨了解一下它的来历。

1620年,乘五月花号从欧洲来到美洲的清教徒,在海上及登陆后均遭遇了极大的艰险——当事人布莱福特在《普利茅斯垦殖记》中写道,他们渡过辽阔的大海,克服了无穷磨难,上岸后却发现既没有人欢迎,也没有房屋、城镇可得庇护;有的只是背弓带箭的土著、出没荒野的走兽、寒风刺骨的严冬。除了神的灵和恩典,他们无任何东西可靠。

布莱福特主要描述了这群天路客已经经历、正在经历和即将经历的困苦(可谓空前绝后),以及他们对神坚定不移的信心。笔者认为,这些文字也显示出布莱福特本人和同伴们强烈的英雄气概(亦成为日后美国的立国精神)。他彷佛在说,这看起来没有前途、离弃了世界(也被世界抛弃)的一小群,恰是上帝千挑万选的仆人与战士。神将要做的大事,用这些人就够了(参士7:7)。

感恩节是五月花号上的清教徒和他们的后裔,为感谢神的恩典而设立的。这恩典使人谦卑,也使人勇敢——因为“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,凡事都能作”(腓4:13)。

英雄气概

另一件事看来不相干,却与感恩节的内涵有着同样的成分——英雄气概。和布莱福特同时代的莎士比亚创作了《亨利五世》,其中第四幕第三场写道:英法大战前夕,面对五倍于己方的法军,威斯摩兰伯爵说:啊!来一万援军就好了。亨利五世则回应说:不必,好姑丈,如果我们注定要死(昌按:指战败),我们死就够了;要是我们能够生还(昌按:指胜利),那么人越少,荣誉就越大。我求你,别希望再多一个援军。如果渴求荣誉是罪恶,我就是罪大恶极的人。姑丈,别希望多来一个援军。因为多一个人,就要多分去一份荣誉。不如晓谕全军:怕的人,请走路(昌按:参士7:3)。

亨利五世接着说:今天是克里斯宾日(注:St. Crispin’s Day,每年10月25日),凡是度过了今天这一关、能安然回到家乡的人,每当提起这一天,精神将会为之一振。谁只要度过今天,将来到了老年,每年克里斯宾日的前夕,要请他邻居吃饭,说:“明天是圣克里斯宾节啦!”然后,他就要翻卷起衣袖,露出伤疤,告诉人:“这些伤疤,都是在克里斯宾日得来的。”……克里斯宾日,从今天直到世界末日,不会过去;我们这天做的事,也永不会被忘记。

我们,是少数几个人,幸运的少数几个人;我们,是一支兄弟的队伍——因为,今天他跟我一起流着血,他就是我的好兄弟。不论他怎样低微卑贱,今天这个日子将会带给他绅士的身份。而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的英格兰的绅士以后将会埋怨自己的命运,悔恨怎么轮不到他上这儿来;而且以后只要听到哪个在圣克里斯宾节跟我们一起打过仗的人说话,就会面带愧色,觉得自己够不上当个大丈夫。

亨利五世在此展现出来的,是何等的英雄气概!

感恩节,是感谢神的日子,感恩的基督精兵们,“你要在基督耶稣的恩典上刚强起来”(提后2:1),“为真道打那美好的仗,持定永生”(提前6:12)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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