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

载2017年5月15日“怜恤”微信公众号

编者按：亲爱的读者，您在阅读圣经的时候，是否产生过这样那样的疑问？身为基督徒，您真的相信圣经都是神的话语，是完全可靠、没有错误的吗？

少年时代的康来昌牧师，几乎因为福音书中的 “矛盾”而“信仰崩溃”；在神学院学习时也一度推崇过新正统派，认为敬虔且又允许对圣经加以批判是一条理想的出路。但后来，他坚定地相信：“圣经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都是上帝权威的话语，完全正确。”（参见康牧师在《圣经真的无误吗？——圣经底本无误论的再思》新书发布会上的发言）

这种坚信的依据是什么？请听康牧师娓娓道来。

圣经是神的启示（神把自己显示给人），又是神的默示（神把这启示记录下来）。基督徒承认圣经都是神的话，拥有最高的权威，且完全无误。

圣经是神的话，权威不容置疑

新文化运动时期，喜爱考据的胡适先生有一句口头禅——“拿出证据来！”他强调做学问要“无一字一句无来历”，必须言之有据，不能信口开河。在相信任何东西之前，希望有证据证实是非常合理的。“愚蒙人是话都信；通达人步步谨慎。”（箴14:15）圣经反对迷信、妄信、轻信，基督徒信圣经是神的话，也不是盲目的，而是有根据的。

一、 圣经见证自己是神的话

新约圣经作者保罗断言：“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”（提后3:16）。这是基督徒认定圣经是神的话的重要依据。但圣经自己说自己是神的话，从而让人相信，这难道不是循环论证吗？众所周知，循环论证是一种严重的逻辑谬误，是霸道、不讲理的表现。

在其他宗教、哲学以及文化领域，循环论证的确没有资格成立。但创造逻辑、超越逻辑的神和神的话（圣经），自圆其说却是合情合理的。好比爱因斯坦说相对论是对的；莫扎特说他的音乐动听；亚历山大说他是英武的战士；李白说他的诗高明；马拉多纳说自己球踢得好……这一点都不霸道。事实上，他们如果不承认自己的好，那才虚伪。

在讲到最高权威时，我们非用循环论证不可。当上帝说“这是上帝的话”的时候，你还能找到比上帝更高的权威来肯定这个断言吗？上帝说“除我以外再没有真神”（赛44:6）；经上说“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”（提后3:16），“使你知道所学之道都是确实的”（路1:4），这是最天经地义的了。循环论证可以且只可以用在上帝和上帝的话身上。

人必须先相信圣经，才能证明圣经；必须先相信上帝，才能认识上帝。这是奥古斯丁所言“信先于知”的传统；是改教运动提倡的“唯独圣经”的要旨；也是加尔文宗，特别是荷兰加尔文宗在这一百年来所发展、近二三十年间大放异彩的“先验方法”（transcendental method）和“改革宗认识论”。

这个传统并不轻看理性和经验，但更强调上帝的权威。就如耶稣所说：“我虽然为自己作见证，我的见证还是真的……差我来的父也是为我作见证……你们就是这些事的见证。”（约8:14、18；路24:48）。虽然是自己为自己作见证，但这见证是真的，因为再没有比神的话更高的权威可以来作见证。

二、 圣子见证圣经是神的话

耶稣把旧约圣经和自己的话都视作神的话，拥有毋庸置疑的权柄。

《马太福音》19章3至7节记载法利赛人来试探耶稣，他们问他：“人无论什么缘故都可以休妻吗？”耶稣的回答是：“那起初造人的，是造男造女，并且说：‘因此，人要离开父母，与妻子连合，二人成为一体。’这经你们没有念过吗？既然如此，夫妻不再是两个人，乃是一体的了。所以，神配合的，人不可分开。”

耶稣引的经文是《创世记》2章24节，这是摩西写的。但耶稣说夫妻二人成为一体、不可分开是神的旨意，这表示耶稣承认摩西记录的是神的话。他没有因为摩西是《创世记》的作者而否认这是神的话。

《马太福音》5章27至28节耶稣说：“你们听见有话说：‘不可奸淫。’只是我告诉你们：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，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。”

“不可奸淫”是十诫中一条，是摩西记载下来的神的命令，耶稣这么说并不是要废掉诫命，而是在以神的身份解读这一诫命的真正含义。一方面，耶稣肯定了旧约是神的话；另一方面，他也在告诉门徒，他和神是同等的，他的话就是神的话，和旧约圣经具有同样的权威。

三、使徒见证圣经是神的话

使徒在讲道和写信时，不断引用旧约来证明所传讲的道，在他们心目中，旧约圣经毫无疑问是神的话。虽然有的地方不是原文引用，但正如有研究者曾指出的：人们在引述时，如果没有把握，通常会一字一句地去抄下来；但当你很熟悉、很有把握的时候，你会自然而然地用自己的话去说。因此，松散、自由地引用经文，代表的往往不是对原文不熟悉，而是非常熟悉。

当然，耶稣和使徒引用的旧约经文与原文不完全一致，不只是在显示他们熟悉旧约（所以常大胆地用自己的话来说）；也还有其他的原因，比如抄本不同或引用时被圣灵感动赋予经文一些新的意义等。

1. 彼得的见证

《使徒行传》2章12、13节告诉我们，即便圣灵降下来，在耶路撒冷的人亲身经历使徒用各地言语讲说神的作为，他们也只是惊讶猜疑甚至讥诮，并没有人因此悔改、信耶稣。后来是什么改变了他们？——是彼得和同伴们开始引用神的话来讲道。

彼得引《约珥书》上的话告诉大家，使徒被圣灵充满的现象不是凭空而降，是旧约先知早已预言了的（徒2:16-21）。他同时说：神藉耶稣所行的异能、奇事、神迹，将他证明出来，是“你们自己知道的”（徒2:22）；他按着神的定旨先见被交与人（徒2:23）；而他的复活则应验了大卫在《诗篇》16篇中的所言；耶稣从父受了所应许的圣灵，就把在场的人看见、听见的浇灌下来（徒2:24-35）。

众人正是听了彼得对圣经的讲解，才觉得“扎心”，于是问“我们当怎样行？”然后才悔改信耶稣、接受洗礼并开始遵守使徒的教训（徒2:37-42）。如果彼得没有把旧约先知书和《诗篇》当作神的启示，他的讲述就不能成立。路加在《使徒行传》第二章的记载表明，不论是旧约的先知还是新约的使徒，都是在圣灵的感动下写出、说出神的话，揭示了神救恩的计划，都有最高的权威。

2. 保罗的见证

（1）承认旧约是神的话

保罗在《罗马书》9章17节说：“因为经上有话向法老说：‘我将你兴起来，特要在你身上彰显我的权能，并要使我的名传遍天下。’”在《出埃及记》9章13节和16节，我们清楚看到这话是神说的。

在《加拉太书》3章8节保罗还说：“圣经既然预先看明，神要叫外邦人因信称义，就早已传福音给亚伯拉罕，说：‘万国都必因你得福。’”这里所说的“万国必因你得福”，记载在《创世记》12章3节，是神对亚伯拉罕说的。

由此可见，保罗是在完全承认旧约是神的话、拥有绝对权威的前提下，展开自己的论证的。

（2）将旧约圣经与耶稣的话相提并论——都是神的话

保罗讲到要敬奉传道人时说：“因为经上说：‘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，不可笼住它的嘴。’又说：‘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。’”（提前5:18）这话出自两个地方，一个是《申命记》25章4节：“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，不可笼住它的嘴”；第二句“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”并非源自旧约，而是耶稣说的（路10:7）。这表明保罗视旧约圣经和他所传神儿子的话是同等的，都是神的话，有着一样的权威。

（3）把福音看作旧约启示的应验——同为神的道

保罗在《哥林多前书》15章1节说：“我如今把先前所传给你们的福音，告诉你们知道。这福音你们也领受了，又靠着站立得住”；第3、4节又说：“我当日所领受又传给你们的，第一，就是基督照圣经所说，为我们的罪死了，而且埋葬了，又照圣经所说，第三天复活了”。在《加拉太书》1章11至12节说：“我素来所传的福音，不是出于人的意思，因为我不是从人领受的，也不是人教导我的，乃是从耶稣基督启示来的。”

他一方面强调了自己使徒的地位和所讲信息的权威性­——主耶稣直接启示我的，因此，我讲的，你们要领受。另一方面他说自己所领受、传讲的福音是旧约圣经应许的实现。可见在保罗心目中旧约圣经和耶稣基督的福音是一脉相承的，同为神的道，都是神真理的启示。

（4）宣称神的圣言交托给了犹太人

犹太人把耶稣钉死，逼迫、抵挡教会，当时的信徒可能会问：犹太人有什么长处？和神立约的割礼对他们有什么益处呢？保罗说：“凡事大有好处，第一是神的圣言交托他们。”（罗3:1-2）所交托给他们的“神的圣言”，就是旧约圣经。在保罗看来，犹太人不信、不明白、不遵行是一回事，但这不改变他们领受的是上帝的话这一事实。

3、约翰的见证

使徒约翰说：“我们是属神的，认识神的就听从我们；不属神的，就不听从我们。从此我们可以认出真理的灵和谬妄的灵来。”（约壹4:6）这是在暗示他们所传的（包括所说的、所写的）是神的道，以至于不听从的就不认识神，不属于神。

在《启示录》中约翰又说：“耶稣基督的启示，就是神赐给他，叫他将必要快成的事指示他的众仆人。他就差遣使者晓谕他的仆人约翰。约翰便将神的道和耶稣基督的见证，凡自己所看见的都证明出来。念这书上预言的和那些听见又遵守其中所记载的，都是有福的，因为日期近了。”（启1:1-3）

如果说《约翰一书》可以推论出约翰所传是神的道，那么《启示录》则是在明确宣告他所写的就是神的道，念这书行这道的，是有福的。约翰还说若有人敢在这预言上添加或删去什么，结局将是悲惨的（启22:18-19）。除了神的话，还有什么是绝对不能添加和减少的呢？

4、《希伯来书》作者的见证

《希伯来书》3章7至11节写到圣灵有话说：“你们今日若听他的话，就不可硬着心，像在旷野惹他发怒、试探他的时候一样。在那里，你们的祖宗试我探我，并且观看我的作为有四十年之久。所以我厌烦那世代的人，说：‘他们心里常常迷糊，竟不晓得我的作为！’我就在怒中起誓说：‘他们断不可进入我的安息。’”

“你们不可硬着心，像当日在米利巴，就是在旷野的玛撒”，“所以我在怒中起誓说：‘他们断不可进入我的安息！’”是诗篇95篇的话。诗人所写是神说的话，《希伯来书》的作者又称之为圣灵的话，这一方面说明圣父、圣灵是同一位神，另一方面也证实书信作者承认旧约是神的话。

四、人能接受唯靠圣灵

众所周知，在耶稣用带着权柄的话语和大量神迹显出自己是神儿子的证据之后，法利赛人不但没有信他，反而更加想方设法要杀害他。可见，基于堕落的罪性，就算有再多的证据摆在面前，若不是被圣灵感动，人是不会称耶稣为主的（林前12:3）。同样，若没有圣灵内在的工作，骄傲的罪人也不会因为逻辑和证据的充足，就轻易接受圣经都是神的话这一事实的。

“我们所领受的，并不是世上的灵，乃是从神来的灵，叫我们能知道神开恩赐给我们的事。”（林前2:12）人能降服在圣经的权威之下，是圣灵的作为。

神默示了圣经，因而可靠无误

当我们承认圣经是神的话之后，难免也会思想，神是如何把圣经赐给人的呢？答案在《提摩太后书》3章16节：“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，于教训、督责、使人归正、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”。天主教、基督教都相信神默示了圣经。“默示”的教义告诉我们：圣经的原作者是神；神感动、带领、掌管人写了所有的字句；圣经是完全无误的。

耶稣说：“叫人活着的乃是灵，肉体是无益的。我对你们所说的话就是灵，就是生命。”（约6:63）《申命记》8章3节说“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，乃是靠耶和华口里所出的一切话。”这说明，圣子和圣父同等，神的灵和神（神子）的话密不可分。

一个真正信神、承认圣经是神的话的人，不可能否认圣灵所默示的圣经完全可靠。口里说以圣经为信仰的根基，明里暗里又表示圣经的记载和字句并非绝对无误，是自相矛盾的表现。圣经是我们认识神唯一可靠、完全的媒介。如果对圣经没有最高的尊敬和喜悦（包括对圣经里的字句、话语的完全相信）；只说敬畏神、爱耶稣就够了，细节是否准确不重要，那是貌似敬虔却包藏祸心。

有人因为保罗说“字句叫人死，精义叫人活（‘精意’或作‘圣灵’）”（林后3:6），就把圣经字句与圣灵对立起来，这也是错误的。“字句叫人死”是指如果你要凭着自己的肉体照着圣经字面的意思去行，就会走向律法主义，那将叫你死。当然圣经字句本身的意义不容轻看，很多人因为不重视字句，将圣经的权威大打折扣，走上了另一条歧途。

圣经每个字都是圣灵默示的，不是说只能死板地去解经，也并非指圣经的所有单字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。犹太人很注重圣经的字义，每个字都很看重，但他们对神没有真正信靠的态度，以致于旧约圣经所预言的弥赛亚到来的时候，他们反而把他杀掉了。

因此，我们一方面需要牢记，圣经每个字都是上帝默示的、极其宝贵的；另一方面，我们必须要有信心与所读的真道调和（来4:2），要靠着圣灵和上帝的恩典，来理解、执行上帝的话。

应当合理解经，以免误入歧途

我们承认圣经是神的话，不是因为我们把圣经中的难题都解决了；也不是因为别人无法证明圣经不是神的话，我们就满足于无知地盲信。相反，我们理应在尊重神无上权威的同时，努力去寻索证据，让人看到我们如此信是合理的。基督徒不能像后现代主义者那样不讲理，我们要讲道（真理），也要讲理（逻辑）。

圣经学者和牧者们有责任在忠于上帝话语的前提下，把千千万万的“难题”以及丰富的生命之道解开。圣经里有很多问题需要调和也可以调和，无需回避。

以雅各和保罗就信心与行为的论述为例。雅各说：“我们的祖宗亚伯拉罕把他儿子以撒献在坛上，岂不是因行为称义吗？”（雅2:21）；保罗则说“倘若亚伯拉罕是因行为称义，就有可夸的，只是在神面前并无可夸。”（罗4:2）

《雅各书》和《罗马书》的观点表面看来好像有冲突，但实际上两位使徒在圣灵默示下所写的书信是没有矛盾的。保罗讲信心，《雅各》书第1章就讲信心；保罗讲拣选，《雅各书》第2章也讲拣选；保罗讲因信称义时并没有忽略行为；雅各在讲行为时也没有忘记信心。

当雅各说“你将你没有行为的信心指给我看”时，接下来你以为他会说“我就将我没有信心的行为指给你看”吗？不，他说的是：“我便藉着我的行为，将我的信心指给你看。”（雅2:18）在雅各的心目中，信心不是不重要，而是行为的根基。

雅各后面又举例说：“妓女喇合接待使者，又放他们从别的路上出去，不也是一样因行为称义吗？”（雅2:25）这跟保罗及整本圣经所强调的因信称义好像很不一致。但请你仔细思想一下，妓女喇合的行为真的好吗？

雅各在圣灵的感动下特别讲出了喇合的身份——妓女，喇合的行为哪里好呢？她是接客的，还撒谎、不忠于自己的国家。按照好行为的标准，没有一样值得称许。但她称义了——因为在她接待探子、欺骗王差、叛变国家的行为里，反映出了她对上帝话语和作为的信赖，所以她本质上仍然是因信称义的。

求主感动圣经学者和牧者们，不要只是空喊“圣经都是神的话”的口号，更要在解经、讲道、出书、与弟兄姊妹相处的时候，能够按着正意分解真理的道（提后2:15），帮助自己也带领主的群羊更多“知道福音的奥秘”（弗3:3）。